窗外月光如水,皎白明暇,虽是临近九月,空气中却依旧翻腾着夏日的燥热。
再看看房间里面,幽暗,潮湿,阴森,还透着腐烂的腥臭味道,隔着裹了铁皮的牢栏,隐约可以看到大堂中悬挂的刑具,和穿透琵琶骨吊在半空惨的一比的犯人。
刑部昭狱。
萧夜叹了口气,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只是在大学课堂上睡了一觉,竟然会穿越到这种离谱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原主的身份有些特殊,怕是连睁开眼的机会都没有就得重新投胎了。
天崩开局啊有木有。
“九殿下,你可有什么话要交代?”
略微有些沉闷的声音拉回了萧夜的思绪,他这才看清在牢房的中央,还站着一个面容清朔的老头。
“赵大人?”
赵永宁,大胤王朝六部之一的刑部侍郎,正三品。萧夜经过对原身记忆的消化认出了此人,也对所处这个朝代有了粗浅的认识。大胤王朝并不属于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无论是皇朝集权,还是三公六部的权力架构,都和他记忆中的朝代有异曲同工之处。
“赵大人,能不能让我见见父皇,我有话要说。”萧夜有些慌。
赵永宁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恐怕现在,圣上并不愿意见殿下。”
“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就算再顽劣骄纵不知尺度,也不可能荒唐到夜闯玉阳宫对王贵人用强啊。赵大人,那可是我父皇的女人,我是醉了,又不是疯了,怎么可能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刚醒过来的他整个人都是麻的,感觉整个人差点裂开。
昨夜自己那位便宜老子夜宴群臣,在皇城朝天殿饮酒议事,身为皇子的原身也在召集之列。宴会中闲来无事多喝了几杯,应该是喝大了,竟然不知不觉闯入了玉阳宫,还差点强暴了父皇新纳的王贵人当然,这些信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反正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刑部昭狱了。
消化掉原主记忆的萧夜清楚,原主虽然在外嚣张跋扈顽劣混账,但却远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畏惧胤帝,畏惧这座皇城,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在这座皇城里去干挑衅胤帝的事。
“若这事是听别人说的,本官自然不会信,殿下虽然在外风闻不佳,但一样是天家骨血,知晓皇室威仪。”赵永宁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可昨夜适逢百官朝聚,殿下所行之事不仅臣看见了,文武百官同样都看在眼里,亲眼所见的事,怎么能算是冤枉。”
当时你可就趴在王贵人身上
“至于见圣上呵,按说此事涉及皇家,理应由宗正寺审理,殿下可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刑部昭狱?”
萧夜心头咯噔一下。
赵永宁说的没错,自己皇子之身出现在刑部昭狱本身就不正常,恐怕是因为这件被百官所见枉悖人伦的丑事,让自己那位便宜老子觉得失了皇家威仪,让大胤王族成了百姓笑谈。
他想快刀乱麻肃正朝廷风律。
好吧,这种儿子给老子戴绿帽的事,放在哪个世代都很狗血且劲爆,自己那位便宜老子没当场剁了自己喂狗已经算很克制了。
可既然这事已成了定局,为何刑部侍郎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微妙关头,这些擅长观望朝风的大臣,不应该躲得越远越好吗?
萧夜眉头微微挑起,视线重新落到赵永宁脸上,“赵大人,你来见我,应该不是专程来看我乐子的吧?”
“我想想,这个时候不怕惹上麻烦还敢来见我这个阶下囚的,整个京都城都没几人,又能请动赵大人你的,也只有那丫头了吧”
赵永宁皱着眉头看着萧夜,许久后转过身去,“殿下的聪慧倒是从来用不到正途上臣这次来就是想告诫殿下,殿下的荒唐行为虽然不至于丧命,但罢爵贬黜无可避免,沈家小姐是我老师的女儿,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年幼无知倾心于你,但还请殿下能看清时局,莫要耽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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