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李政道的这番话。
杨振宁不由深深看了眼自己的这位当年挚友,如今的老对手。
他们都是当世顶尖的聪明人,这种所谓的‘聪明’不仅限于科研领域,还包括了待人接物人际往来也就是所谓的情商。
因此在听到李政道的回答后,杨振宁立刻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真正内容:
李政道不会主动化解他们的矛盾,也不会碍于谁谁谁的面子被动性的缓和,一切都以赌约为准。
如果他们在离开人世前有任意一方成功检测到了原初引力波,那么此人便是胜者。
如果双方都没有结果,那么
他们便将恩怨带到坟墓,亲手打上一个死结。
这个做法在局外人看起来可能有些残酷,但杨振宁却感觉非常完美。
因为
他和李政道就是这种性格的人,有些事情上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决断。
比如说
二者的婚姻。
当年李政道在海对面读书的时候除了杨振宁外,还有两位好友,一位叫做凌宁,一位叫做黄宛。
其中黄宛便是李政道面前那位黄昆的胞兄,凌宁则是电生理学的专家。
199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主要获奖成就膜片钳技术,就是在凌宁等发明的格雷厄姆-杰勒德-凌玻璃管微电极基础上加以改进而取得的。
1948年圣诞节的时候。
凌宁邀约正在堪萨斯州圣玛丽学院念生物学的表妹凌宣英文名叫做南希·凌前来芝加哥相聚,一起欢度圣诞佳节,他有意把自己的妹妹撮合给好友李政道。
在凌宣抵达当天凌宁刚好因为课题的原因抽不开身,便特委托姨表哥黄宛陪同李政道前往火车站接人。
当时随同凌宣前来海对面的还有凌宣的好朋友秦惠,此人是知名国画家和古董收藏家秦以钧的四女儿。
结果没想到的是。
凌宣看上了李政道,李政道则看上了秦惠,三者间搞出了一场很狗血的三角恋
当时秦以钧和李政道的父母都极力反对这桩婚姻,因为张明璋和秦以钧分别隶属于天主教中迦勒底派和马拉巴派,某种意义上相当于剑宗和气宗
同时凌宁也在极力撮合着李政道与凌宣,50年的时候凌宣甚至采取了自杀的方式施加压力。
但即便如此,李政道也依旧顶着无数非议与秦惠结了婚。
至于杨振宁就更别说了,他和翁帆的婚姻早就在华夏的网络上被人喷了无数遍
如今的这个约定,其实只是二人性格的一次聚焦与放大罢了。
总而言之。
在做好了约定之后,杨李二人便也没有了继续交谈的欲望。
随后杨振宁带着黄昆回到了舱内,李政道则继续站在护栏处看起了风景。
三个小时后。
夜色将近之际,“魔都”号邮轮顺利停靠到了津门港的岸边。
黄昆则作为接待团负责人开始维持起了秩序,引导着回国学者们下了船。
杨振宁妻子杜致礼也在下船的人员之中,在双脚踏上津门港的那一刻,杨振宁的脸颊忍不住抖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了一抹激动之色。
“呼”
过了片刻。
杨振宁面色复杂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阔别整整十六年的故土,我回来了
当年他从西南联大毕业后远渡重洋,漂洋过海抵达芝加哥大学读书。
海对面发达的科技水平开阔了他的眼界,先进的知识理念扩充了他的认知,二者相互迭加之下他最终功成名就。
十多年过去。
他已经习惯了海对面的生活节奏——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宽敞整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堆积如山的商业广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