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
听到亚尔林的回复,威廉表情微微一愣:
“哪两点?”
亚尔林沉吟了几秒,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点,番茄酱要先由教会安排食用观察两个礼拜,完全确定它没有毒性后才能贩卖。
如果你们担心配方泄露,我可以以教区的名义先支付你们五基尼的预付款。”
听闻此言,威廉隐蔽的与小牛和徐云对视了一眼。
先前提及过。
当前社会普通家庭的收入大约是65基尼,五基尼差不多就是8年的收入。
按照后世一个家庭一年六万的收入折算,大概50万左右。
这个价格对于番茄酱的潜在市场来说简直少到可以忽略,毕竟这个时代面包和土豆可是主食,番茄酱在全欧洲的市场至少要以“万基尼”为单位才能衡量。
但还是那句话。
一个商品在技术壁垒能够被轻松突破的情况下,它的潜在市场再大也很难做到垄断。
尤其是现在这种动荡的年代——除非你通过政策收归国有,禁止民间生产才有可能。
按照徐云等人之前的预估,在没有一个权威背书者的情况下,他们最多也就只能赚5-8基尼罢了。
更别说徐云对于亚尔林的履历非常清楚,这位牧师确实是个品行端正的可靠之人。
按照历史轨迹。
六年后,亚尔林会分得一笔150基尼的家产,但他只给自己留下了10个基尼的养老钱,剩下的一部分按照新教的“十一奉献”捐给了教会,其余部分则尽数用在了帮扶穷人上。
如今格兰瑟姆小镇便有一个复原的施济铺,为的便是纪念这位牧师。
亚尔林去世后,新教还为他建立了一个亚尔林基金,基金建立当天,小牛便捐赠了40英镑(那时候英镑已经开始发行了)。
而这这40英镑,也是小牛一生中一有实体回执的一次捐赠。
面对150基尼的巨款,亚尔林都选择将其随意捐出,更别说前景未定的番茄酱了。
因此徐云隐蔽的朝威廉打了个眼色,示意可以答应下来。
威廉显然也抱有同样的心理,很快点头道:
“没问题,亚尔林牧师。”
亚尔林微微颔首,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水,继续道:
“至于第二件事嘛就是教会要占七成股份。”
“七成股份?”
威廉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虽然很快他便恢复了平静,但胸口的起伏依旧能看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亚尔林牧师,这个比例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番茄酱是徐云拿出来的配方,小牛算是一个中间人,威廉自己提供的则是一个相对稳固的后盾。
因此抛开教会不谈,三方内部的利益分配最少也应是4∶3∶3,如果徐云态度坚决,拿走一半也很正常。
要是教会这边占股七成,自己一家实际上的分成岂不是才一成不到?…看着有些激动的威廉,亚尔林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别着急:
“威廉先生,您先听我说完好吗?”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道:
“首先是番茄酱的材料成本问题,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配方,但我敢肯定,其中一定少不了糖,您说对吗,威廉先生?”
听到糖这个字,威廉顿时不说话了。
17世纪的欧洲不像后世,两块五就能买到一包白糖。
在这个时期,砂糖在欧洲都称不上是一种食品,它们更多是被当做药品来使用,或者就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用来炫耀其权势和财富的物品。
把砂糖作为药品的原因,主要是那时候有很多人患有慢性的营养不良症,砂糖具有很高的热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可以立即见效的一种‘特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