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坐在坝头银山的瞭望台上,喝了一口茶。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半个龙门县。实际上坝头银山的地势相当险要,易守难攻,如果有一支兵马驻扎在这里,可以牵制整个广州府东北角的四个县。甚至进一步说,坝头银山上如果兵马很多,可以完全阻断广州、肇庆和广东东部的联系。
秦昭把茶杯放下,说道:“这个位置不错,以后我们留五百兵马在这里。”
秦宁拱手说道:“守备爷,我们现在只有两千兵马。即便是老账房这次顺利招募一千兵马,我们也只有三千兵马,真的要留五百兵马在龙门?”
“其实留两百人就能守住银山,有人觊觎我们可以从香山发兵过来。”
赵良策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个秦宁当真聒噪,守备爷说留五百兵马,自然有守备爷的深意。这龙门县坝头银山我看是龙蟠虎踞的地方,盘踞在这里大有好处。”
秦宁“哈”地笑了一声,说道:“汝个赵良策,汝以为自己何人?还会看风水了?”
赵良策瓮声瓮气地说道:“不信你问守备爷。”
秦宁看向秦昭。
秦昭无奈,只有解释道:“我们占下了坝头银山,有了一笔新的财源,自然可以扩军。以后算我们的兵马更多,当然要守住坝头银山这种咽喉要塞之地。。”
秦宁眨了眨眼睛,说道:“守备爷说得有理。”
赵良策有样学样地说道:“守备爷有理!”
秦昭笑了笑,朝赵良策问道:“这次追杀坝头匪五十里,我们的缴获如何?”
赵良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老实念道:“守备爷,我们这次擒斩了坝头匪老贼二千一百三十六人,生擒老贼一百七十一人,在老贼尸体上和生擒盗贼的身上搜出银两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五两,又缴获鳞甲五百一十三具,锁子甲一千四百九十二具,鸟铳火铳一百一十六具,刀剑盾牌无数,强弓箭矢无数。”
秦宁打趣道:“这坝头匪贼众真没有闯逆贼众有钱。”
赵良策摸了摸脑袋,说道:“估计是劈开天急于扩张兵马,所以银粮紧张,贼众都不甚富裕。”
秦昭点头说道:“有了这批鳞甲,我们的两千老兵都可以披鳞甲了。新兵入伍,还是披锁子甲。”
秦宁和赵良策齐齐点头。
赵良策想了想,说道:“守备爷,击斩的溃兵中有一个人穿着千户大红官服,腰牌上是鸡山岛卫左千户所千户官王大永。”
秦宁愣了愣,问道:“坝头匪里面还有鸡山岛卫的武官?”
秦昭皱了皱眉头,和秦宁说道:“秦宁,你去查查这鸡山岛卫是什么东西。”
秦宁拱手答应。
秦昭问道:“赵良策,这银山一年可以产银多少?问清楚了?”
赵良策答道:“守备爷,问清楚了。这银山去年产银九万二千九百两,产的都是成色上好的坝头银。”
秦昭站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矿山。”
三人带着亲卫,离开山顶的营寨,往坝头银山的主矿山走去。
矿山上,一千多淘银苦役在卖力地干活。
管理这些苦役的坝头匪戍卫已经逃走了,秦昭的士兵已经接手银山的管理。苦役们再也不用没日没夜地疯狂劳动,但每天五个时辰的正常工作时间还要是干活的。
秦昭走上一个大石头,看那些苦役淘银。
只见苦役们分为两组,一组专门用锤子和钻子破石。他们将银脉上挖下来的大石头破开成小石头,再用大锤头敲碎小石头,把矿石变成矿砂。
另外一组人则用竹制簸箕装着矿砂,将矿砂放到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上,利用大浪淘沙的原理筛选矿砂。
银子是贵金属,极重。在水中一冲,含银量较高的银子碎块就留在了簸箕里。而那些质量较轻的砂石则被水流冲走。
每淘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