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暂忍怒火,尽量让情绪平息下来,说道:“这位婆婆,你把我关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事情,尽可以直说出来。”
半晌无言,苏曼卿侧耳倾听,门外似乎无人,他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依然无人答话,心想:“这个恶毒老妇大概走到别处去了。”他见房门太过坚固,便去瞧窗子,一下之下,不禁呆住了,原来窗子上也是铁板,用手敲了敲,十分厚重。用力一推,也是丝毫不能动弹。
思语看着他忙了一遭,才道:“这房子全是用铜打铁铸的,除非打开外面的机关,否则根本无法出去。”苏曼卿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的道:“在下与姑娘有仇么?”
思语摇头道:“咱们初次见面,哪来的仇怨?公子何必多此一问。”苏曼卿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为何强行困住我?”思语叹道:“公子难道看不出么,我也被困在这里。”
苏曼卿冷笑道:“都说最毒莫过妇人,姑娘真叫在下长见识了。”他忽地探掌过去,将思语的手腕捉住。思语惊道:“你要干什么?”苏曼卿道:“你休想一个人逃走。”
思语看着苏曼卿,半晌才道:“难道我在公子眼里,就如此不堪么?公子为何要来状元局?”苏曼卿蓦然觉得惭愧,心想:“她问的不错,我为何要来状元局?她又没绑我进来,是我自己进来的,现在却将责任全推在她身上,不是男儿作为。”
想想先前还跟翠墨二人说起“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的话,现在想想,立即在自己身上应验了。其实自己何尝不想看看花魁是何模样,虽然说并无其它意思,但毕竟还是来了,这也怨不得旁人。他稍一愣神,放脱思语的手,轻叹一声。
思语冷冷的道:“公子即使不想进来,她们也会想办法要你进来。这是在所难免的。”苏曼卿心中一惊,问道:“姑娘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思语缓缓地坐下,说道:“自然是为了那四幅图画。”
苏曼卿想起脑中的疑虑,再听她一说,心里恍然,说道:“那画上的四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了?”思语道:“我只知道她们要找那几个人,却始终不能如愿,今日有人觉得公子可疑,便临时将状元局的规则改了,拿出那四幅画来,让你们辨认。眉公几人虽然也猜出几个,但是都不得要领,唯独公子所说,才特别引人注意。”
苏曼卿道:“是那第四幅画么?”思语点头道:“不错。”苏曼卿道:“我一直以为作画之人与画中人有联系,所以才想进来问明,哪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都在你们的算计之内。”
思语淡淡的一笑,说道:“公子何尝不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之所以敢进来,还是艺高人胆大的缘故。”苏曼卿暗叫:“惭愧。”心想:“我自以为学会太玄心经,练成不世奇功,近来又博览闻人世家武学,觉得纵然有危险,也能冲破险阻,转危为安。现在看来,真是将世上之事看得太容易了,若是不动头脑,只凭蛮力作,最终还是徒然无功。”
苏曼卿见思语面遮轻纱,心中好奇,说道:“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思语笑道:“我长得太丑,恐怕吓到别人,所以才带上这面纱。”苏曼卿摇头道:“我不信。”思语低声道:“为什么?”苏曼卿看着她苗条的身形,冲口说道:“你一定很美。”
思语身子一震,面上轻纱微微颤动,她忽然向后一仰,从椅子上摔下。苏曼卿吃了一惊,他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扶住,问道:“你怎么了?”
他觉得思语有些反常,连忙又道:“你哪里不舒服,生病了么?”借着灯光一瞧,现思语眼神迷离,正痴痴地望着自己。
苏曼卿心中一动,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轻轻拉下思语的面纱,这一瞬间,他身子不由得僵住了。眼前之人,正是阔别已久的语书,他脑中一片混乱,心道:“她怎么会在这里,思语、语书,哦,大概她是想回到过去,只作语书,而不是现在的花魁,所以才叫思语。”
便在此时,苏曼卿只觉得怀中的语书,身子颤抖,渐渐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