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兜装载的十几枚石弹,如同天女散花砸在城墙上。‘咔嚓!’的一声闷响,一座床子弩被砸中,床子弩弩臂折断成数截。
“轰!”余势未消的石弹又砸中城墙上的十几名田家军士兵,十几人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接二连三的石弹砸进人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片。
“大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宋安平急道:“再任由他们这么轰击,咱们好不容易提起的士气就没了!”
田洛咬牙道:“把将士们撤下去……”
田家军虽然撤退了,然而陈温却没有直接命令部队进攻,而是像猫戏老鼠一样,持续用投石轰击城墙。
投石机这种武器,不像火炮,发射过快过久,炮管过热,容易炸膛。虽然因为磨损,投石机也会毁坏。不过更换配件却不困难。
“一、二、三”一百多名陈家军将士一齐扯着绳子向去跑去,长长的臂杆挥出,将十几枚足球大的石弹凌空抛出,十几枚石弹在空中旋转,呼啸着砸向城墙。
投石机的命中率不足三成,然而陈温却采取这种大撒大网拉大鱼的覆盖式的打击,提高了命令中率。一个皮兜十几枚石弹可以覆盖方圆数十几丈,十几枚石弹,总有走了运的砸中床子弩或守城士兵。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十六座投石机已经发射了六轮,超过三百多枚石弹砸向城墙,却造成了城墙上床子弩毁坏二十八具之多。
宋安平和田大山大急,虽然田家军在石弹袭击下,将士伤亡不大,不过百余人伤亡,这个代价还能承受,可是床子弩的损失已经过半,如果失去床子弩,等到敌人发动附蚁攻城,他们拿什么抵抗?
“少帅,要不,末将率领敢死队,出城袭击去毁掉敌人的投石机!”田大山是田洛的族人,自幼父母双亡,被田思抚养长大,对田思和田洛都非常忠诚。
田洛满脸苦笑,当初他用差不多的办法攻击谪仙堡,高敬宗带着连兵刃都没有暖热的新兵,发动了逆袭。结果一举冲溃了田洛的兵马。现在,他也想仿效高敬宗,只是看看周围脸上布满惶恐不安情绪的士兵,他无奈的打消了这个主意。
出城逆袭,必须具备两个条件,“坚决”、“迅速”,
非常可惜如今田家堡却不具备这个逆袭的实力。
陈温命令部队对田家堡持续轰击,这一轰击,持续了三天时间,足足发射了近万颗石弹,不仅把田家堡城墙上的床子弩摧毁殆尽,还把城墙上储备的桐油、擂石滚木摧毁不少。
三天之后,田家堡真正的危机来了。
陈温下达了命令:“攻城!”
‘咚!咚!咚!’巨大的战鼓声敲响。
‘呜——’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大地,一万陈留军率先出战了,他们俨如清水般涌来,手执盾牌,扛着上百架数丈高的登城梯,一个个奋勇争先,喊杀声震天。
城墙上田家军箭如雨下,无奈缺乏床子弩这种有效远程压制武器,攻城部队在盾牌的保护下。凶猛前进。兵箭是守城专用箭,比一般箭矢略长且重,虽然射程不及野战羊头箭,但是从城墙射击,借助动能和势能,杀伤力不俗。
尽管不少进攻的陈留军被守城兵箭射倒,可是陈留军如同潮水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影响。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陈留军将士都非常清楚,攻城就是一股作气的事情,要么成功,要么死亡。越是怕死,死得越快。
终于第一架云梯成功搭在城墙上,单手顶着圆形盾牌的陈留军将士开始向上攀爬。田家堡守军也毫不退让,或是举起夜叉擂砸向云梯,或是用狼牙拍对云梯。
城池攻防,对于守城一方来说,最难守的不是城墙。而是城门,再怎么不坚固的城池,也比城门坚固。然而此时,更加对田家堡威胁最大的攻城冲车出现了。
攻城车的主要武器,是它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