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事真假?”
刘晔道:“先帝认为鲈鱼之事未知真假,兴许是某些障眼法。”
“但先帝曾提及左慈的方术,说左慈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曹睿闻言有些惊讶:“左慈神异之事颇多,朕在东宫时也曾有所耳闻。”
“左慈在太祖宴席上变出鲈鱼,又离席跑到蜀地去买生姜。还在邺城郊外变干肉喂饱数百人。”
“这些故事朕都听过,先帝说左慈的真本事,到底是什么本事?”
曹睿颇带好奇的问向刘晔。
刘晔是当世智者。自从曹丕篡汉称帝之后,刘晔以侍中的职位长随曹丕左右,出谋划策咨询国政,算是专职的谋士,也是所谓的天子近臣。
天子近臣的好处,当然就是离权力中心更近,地位更加尊崇,可以和皇帝日常接触。
但坏处就是,如果皇帝不找你聊国家大事,反而找你陪着他玩,这就容易成为人们眼中的佞幸之臣。汉武帝时的东方朔博学多才,但才学从来派不上用场。
刘晔虽不愿意做东方朔,但皇帝的问题刘晔实在不能不属实回答,即使有一丝能增加皇帝好感的机会,刘晔都不想放过。
“禀陛下,先帝曾提及左慈的房中术。”
“昔日太祖在邺城之时,召集天下奇人异士来邺。”
“其中方士就有庐江左慈、甘陵甘始、阳城郤俭三人。”
“甘始有行气导引之术,先帝认为可强健身体,但其人言语夸张不可信。”
“郤俭善辟谷,除茯苓与水外不需任何进食,邺城茯苓的价格竟因郤俭涨至数倍。”
曹睿听的有些无聊,在桌案后伸了伸脚。这两人的技能还真是没劲。
刘晔顿了顿,迟疑了两秒,继续说道。
“左慈左慈号称能役鬼神,但其人真正的本事乃是房中术,先帝对此也认可的。”
曹睿兴致来了,从桌案后站起并抖了抖外袍的袖子。穿越一场成了皇帝,虽然一统四海开创盛世必不可少,但他也打定了主意要享尽人间之乐。
竟真有房中术这种神奇的东西?
“刘卿,这房中术究竟是什么术法?快细细说来。”
刘晔看向曹睿略显兴致的神情,心里有着些许的失望。先帝曹丕允文允武,而曹睿刚一继位,就和大臣询问房中术。
子不类父啊,刘晔心想。
刘晔面孔逐渐严肃,对曹睿拱手长拜了一拜,正色道:“陛下,臣刘晔以为,陛下初继大统,外有西蜀江东二敌,国中民生凋敝、急待修养。”
“房中术之事,不仅臣有所耳闻,昔日邺下群臣皆曾练习。但此时臣实不愿言及此事,万望陛下以国事为重。”
“以国事为重?”曹睿心想:“这话虽然没错,但国事之重,却不在这言谈之间。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好了。”
大臣的积极性还是要保护的。
曹睿道:“刘卿勿忧,国事朕自有分寸,明日朝会再与群臣讨论。”
“朕只是好奇,这房中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晔心中叹了口气,谏言一次已是他的极限了。从骨子里,刘晔并不在乎外人评价,比起务虚他更愿意务实,得到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刘晔拱手:“陛下,所谓房中术,世人误以为皆是男女之事,但其义理远比男女之事更深。”
“简而言之,房中术源于黄老之术,核心在于惜精爱气、节欲宝精。能养生,但想成仙长生就是妄想了。”
“但具体修行起来,和男女房中之事,还是有些关联的”
日头缓缓向西,刘晔结束了曹睿的第一次召见,沿路缓缓走出了北宫的宫门。
宫门旁,一名年轻的佐吏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佐吏拱手道:“刘公,司马公和陈公请您往尚书台一叙。”
刘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