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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年纪都比裘真大,瘦猴大了半岁,大头更是大了一岁多。
许是两世为人,打破胎中之谜的他为人处事各方面比旁人成熟,平日里二人对他都颇为信服,也或许是这三年下来,他炮制草药的水平突飞猛进,在药铺一众学徒中脱颖而出,地位提升极快。
相处三年下来,二人不知不觉中开始喊他“真哥”。
说起来,这炮制药物,可是大有讲究。
大致可分为,不水火制,水制,火制,水火共制。
不水火制,水制较为简单,多是挑、劈、敲、刮、清洗、浸泡之类的粗活累活;
火制、水火共制的炮炙就不一样了,讲究火候、药理,存性等等,大有学问。
裘真入药铺三年,苦心专研,将所有炮炙手法全部掌握。
许多常见草药的炮炙制法,其火候说是炉火纯青也不为过,造诣非凡。
说话间,药庐一众忙活的学徒们也听到了三人的交谈,兴致起来了,纷纷接腔。
“瘦猴、大头说的没错,真哥是真正的炮炙大师,别人我不服,我就服真哥。”
“我也服气,真哥炮制的药物一等一的好,就连咱们康管事平日里对真哥都是客客气气。”
“真哥是有真本事,康管事自然客气,咱们可就惨了,听说最近康管事心情不好,脾气很大,干活交差的时候恐怕就难了。”
“康管事又去玩色子了?那最近干活可得细致一点了...”
“呵呵~大伙都悠着点吧...”
......
众人的称赞与非议,裘真没怎么接茬,打着哈哈带着自己炮制的药物离开药庐,找了药柜放好。
约莫一刻钟后,他离开了青木药铺,步伐匆匆,向着城郊五六里外的向阳村赶去。
三个月前,他从青木药铺的学徒屋舍搬出,在向阳村租了一个小院。
这些日子,每每做完工,他都第一时间赶回去。
“炮炙大师...”
官道上,裘真内心幽幽一叹。
在炮制药物一道,他的确颇有火候,在药理、药物存性上有了自己的见解,融会贯通。
打个比方,方才炮制药物用的“土炒“,药铺师父所教是取用向阳的墙壁泥土“东壁土”炮制,可他却是改用长期烈火煅烧的“伏龙肝”,杂质更少,土火之气更为纯正,用来炮制出来的药物效果更佳。
诸如此类,炮制各类药物他都有自己的见解,称得上一句“师傅”。
可是......
有个卵子用!
根本改变不了他的现状。
药铺学徒还是学徒,干活的终究是干活的,想要熬成管事或是坐堂医师,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况且,他也志不在此。
他心中向往着更为广阔的天地。
传说,在某些大泽深处有蛟龙盘踞,绝地高空有身形数里的巨兽横贯天际,遮天蔽日,有人族武圣刀劈高峰,刀气纵横数里......
以裘真如今的眼界,没法考究“神迹传说”的真伪。
不过,他却是亲眼见了药铺的厉害武师掌劈巨型花岗岩,碎石迸溅,打得陶罐崩裂的震撼一幕。
他从乡野来到青木镇当药铺学徒,便是为了寻访机缘,迈入那更为广阔的天地。
苦熬三年,他从孩童长成了少年,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总算遇到了梦寐以求的机缘。
夕阳渐落,晚霞云烧。
田埂上,一道身影迈着轻快的步伐,向着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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