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七十岁,正是沧夷陈氏的少族长陈宁泰。
此刻的他神色疲惫,脸色暗沉,眼眸中藏着浓浓的悲恸。
很显然,父亲陈玄墨的死对他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
但即便如此,见得有人上山吊唁,他仍是强打精神带着族人们迎上前去,朝来客们深深作了一揖,喉头滚动了两下,却是哽咽失语。
“怎敢劳烦宁泰前辈亲自来迎。”
来客中,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忙不迭深深还礼。
其余来客,也皆是一副惶惶恐恐,受宠若惊般的连忙还礼。
“逝者已矣,还望宁泰老祖节哀。”
“玄墨老祖一路走好!”
“呜呜呜~玄墨老祖”
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纷纷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陈玄墨前辈仙逝的哀痛。
恰在此时。
天际骤然划破一道绚烂火光,仿佛流星赶月,直落陈氏主宅的山门之前。
火光逐渐消散,化作一枚赤红符箓,在轻薄的火焰中飘然降落,最终稳稳地落入一位威严老者的掌心。
这位老者身材魁梧,红发赤眉,背负双手,目光如炬,顾盼之间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一众宾客见得来人顿时肃然不语,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此乃【岭北郑氏】的【赤虬老祖】。
他老人家不是素来与玄墨老祖不睦么,眼下竟亲自前来吊唁?
陈宁泰见状,也忙不迭朝来客们拱了拱手:“诸位贵客,陈某先行告退,少陪一二。”
他转身又对身后一位中年男子郑重嘱咐:“道龄,你好生照顾宾客们,莫失了礼数。”
“是,父亲。”外表周正儒雅的陈道龄恭敬回应,又客气地和众宾客寒暄几句,便引他们进了山门,招来旁支帮佣,自是一番好生招待。
另外一旁。
陈宁泰迎向了郑氏的赤虬老祖,客气行礼:“多谢郑道兄,亲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
赤虬老祖眼神略显复杂,嘴巴张合几次,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唉~宁泰老弟,节哀顺变。”玄墨老鬼无论是算计亦或武力,都力压了他一世。
他平日里,自是在暗中没少咒玄墨老鬼早日升天。
可真瞧到陈玄墨死了,不免有了几分兔死狐悲之伤。
怕是要不了二三十年,他们这风光鼎盛的一代,都要一一落幕了。
就在陈宁泰招待贵客之时,晴空中又有一叶乌篷扁舟驶来。
它破开云雾,缓缓飘落在了陈氏山门之前。
乌篷舟卷帘掀开,从中走出一位气度不凡的华服老者,其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的小辈。
“广陵老鬼竟也亲自来吊唁?”赤虬老祖微微眯起眼睛。
在河东郡南五卫千里方圆范围内,当前由【沧夷陈氏】、【岭北郑氏】、【南岳赵氏】,并称为三大修仙家族。
其中【沧夷陈氏】底蕴最为浅薄,却又强势崛起最猛。
三大家族和修仙宗门【云阳宗】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彼此既有竞争关系,又不免在方方面面同盟合作,关系相对复杂。
陈宁泰见状,当即与赤虬老祖告了个罪,忙去迎接【南岳赵氏】的广陵老祖。
随之,各路宾客陆陆续续赶至吊唁,其中不乏有名震一方的筑基期修士。
到了第三日。
天空中出现了一头三阶灵禽拉着的飞辇降临,竟是【云阳宗】派来了素有名望的内门执事——王志清前来吊唁,可见宗门对陈玄墨之死,也颇为重视。
如此,陈氏上下又是忙碌了数日。
到了丧期的第六日,各路吊唁的宾客亲属们,才陆续散去。
然而陈氏族人却依旧不能歇息。
直至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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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