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真真切切。
是啊,太叔祖对姐姐很是喜欢,作为此时家中辈份最大的老人,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送礼。他不用记挂别人,但每次回来都是必然给谢柔惠一箱子一箱子的带礼物。
她想起小时候很羡慕,想着要是自己收到这样的礼物该多欢喜,但当她代替姐姐的身份之后。看到太叔祖再送来的礼物就只有心惊胆颤,没有丝毫的欢喜。
原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拿到了也是罪受。
“祖爷爷,你适才还难过惠惠不来看你,你看,她刚进门就直奔你这里来了。姐妹们都顾不上一见。”
耳边忽地传来声音,谢柔嘉一愣。
惠惠?
她看向谢瑶,难掩惊讶。
她怎么骗太叔祖自己是惠惠?
“惠惠也最惦记您了。”谢瑶接着说道,“你可不能再埋怨错怪惠惠。”
说罢推着谢柔嘉。
“快,先替你姐姐哄哄太爷。”她从牙缝里挤出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替姐姐哄哄太叔祖啊…
其实太叔祖也并不是像外边说的那样跟祖母生分,谢柔嘉记得在梦里当祖母死了后,太叔祖闻讯来竟然不让封棺,在灵堂跳脚指着祖母骂要她起来,就像小孩子撒泼胡闹,不愿意接受亲人的死去。
她那时候吓傻了,躲在幔帐后看着太叔祖疯疯癫癫,但她能感受到太叔祖的悲伤,就像自己面对姐姐的死那样的悲伤。
自从姐姐去世后,祖母紧接着去世,然后便是祖父,紧接着就是太叔祖接连去世,那几年谢族里外总是白茫茫的一片孝,人心惶惶,大人们常有拌嘴争执,小孩子们也战战兢兢,里里外外都罩上一层低迷之气。
要是这些人都能活的久一点,家里的日子就会不同了吧,兄弟们还会和睦,也不会引来外祸。
如果说姐姐还没来,太叔祖一定对姐姐很失望吧。
代替姐姐么……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自己替姐姐哄哄太叔祖高兴,可比姐姐替她被父母先生责备要好受的多。
念头闪过,谢柔嘉跟着谢瑶迈步上前。
“太叔祖。”她施礼喊道。
谢存礼高兴的笑了。
“来来坐这里。”他喊道。
原本坐在他下首的西府三老太爷谢华顺有些无奈的笑着起身让开了。三叔祖父亲自给自己让座,谢柔嘉有些惶惶,但其他人并没有觉得如何,丫头们搬了凳子更换了碗碟请谢柔嘉坐下。
谢存礼已经一叠声的询问她这些日子吃得可好睡的可好。又感叹长高了。
虽然还是假冒谢柔惠的身份,但此时的谢柔嘉并没有梦里那般惶惶不安,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假扮一时,而不是一世,等姐姐来了。她就是她了。
她大声的一一回答,又问谢存礼好。
“我还想去看您。”她说道。
谢存礼笑的眼睛都没了。
“你现在不能出去,等明年过了三月三,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外边住着都没事。”他叮嘱说道,“为了明年的丹女之礼,惠儿你可要好好的用功。”
“祖爷爷,你这是白嘱咐了,惠惠功课好,跳舞好。什么都好。”谢瑶站在一旁抚着谢柔嘉的肩头笑道。
“那是自然,我们惠惠嘛。”谢存礼笑道,亲手捡桌上的菜给她。
谢柔嘉道谢。
“对了,铭清呢?”谢存礼忽地说道,抬头四下看,“铭清来了没?我听说铭清和惠惠玩的很好,让他过来坐。”
谢柔嘉的身子一僵。
邵铭清?邵铭清也来了吗?
谢存礼的过世的妻子也是邵家的人,算起来是老亲,如果邵铭清来也不意外。
这个家伙,来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说了只许见自己的。果然只是嘴上说说不可信。
“祖爷爷,铭清表哥没有来。”谢瑶说道。
谢存礼和谢柔嘉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