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真要说起来,李君羡的资历可比他们要强太多了。
就这么说吧,李二在长安设宴,不管他们有没有席位,李君羡定然是有一席之地的。
“李将军固然悍勇,但他的立场不清晰,真要上了战场,万一他倒向那位,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王仁祐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个王郡丞不用担心。”刘树义闻言却是笑道,“且不管李将军是什么立场,也不管他心向谁,从名义上来说,此番出兵不是针对谁,只是为了捍卫我大唐之荣耀。
作为经年老将,李将军分得清楚的。”
“对,在这方面,确实不用担心。”杜楚客也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上了战场,李将军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见他们都这般说,王仁祐也就没有多言。
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的行军事宜后,刘树义率先离开,直奔洮州而去。
无他,此番出兵,还是要和许敬宗沟通一下的。
当他离去后,王仁祐和杜楚客倒是没闲着,而是派人通知士族的代表。
大明都知道,一场大战打的是后勤,他们又何尝不知道?
而就在他们筹集钱粮的时候,刘树义也快马赶到了洮州郡守府。
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刘树义直接将他们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许敬宗一脸的震惊,其实对于这个结果,他早就想到了,故作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事情已经恶劣到如此程度了?身为洮河郡守,这是本官的失职。”
“郡守言重了。”刘树义笑道,“在洮河郡谁人不知郡守兢兢业业,这些年若是没有郡守日夜不休的操劳,又岂有今日洮河郡的盛景?
只是此番大赵王廷之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了,当时郡守重病,这才让其小人得志。
不过我大唐立国以来,何时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点了点头,许敬宗说道:“的确,自我大唐立国以来,威压海内,一个小小的大赵王廷,便敢辱我大唐如此!
作为我大唐的封疆之吏,岂能坐视?
鲁国公只管动兵就是,本官这就上奏朝廷。”
正如刘树义等人所料想的那般,许敬宗不会阻止的。
甚至,他还会推波助澜。
毕竟在大义上,他应该也必须这么做,就如同李君羡一般,他们终究是大唐的官员,捍卫大唐的荣耀不说是他们的责任,至少也是他们这些人应该做的。
“有郡守这句话,老夫就踏实多了。”刘树义当即笑道。
两人又就此商议了一番后,刘树义这才离开,直奔军营而去。
而许敬宗却是笑了笑,道:“大戏终于要拉开帷幕了么?”
“郎君,此番虽说是对大赵用兵,但谁不知道大赵王廷的背后,如今是那位?这么一来,那位会不会迁怒于郎君?”身旁的老仆问道。
许敬宗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如今大家都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说到底,这一仗,不管是和谁打,名义上,只是大唐和大赵王廷之间的争锋,仅此而已。
不对,准确的来说,都不算是和大赵王廷,而是和复辟的吐谷浑在打。”
说到这里,许敬宗叹了口气,道,“哎,都是聪明人啊。”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老仆问道。
许敬宗摆了摆手,道:“不用,打仗那是鲁国公他们的事儿,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记住,在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我们最大的依仗便是政绩。”
在这一点儿上,他看得很清楚。
另一边,刘树义回到军营后便敲响了聚将鼓。
作为洮河郡的军方第一人,洮河郡治下的折冲府都受其节制。
而当聚将鼓一响,军营之中顿时就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