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县令实在是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官位,可对于桃园县的百姓,县令就是他们的天。
葛文府回神后,收回视线,“还没祝乔姑娘,婚事顺遂,夫妻白头。”
本来乔素兰还能开个玩笑,听了葛文府的话,笑容渐渐的凝固在脸上,随即轻笑一声,“他是个粗人,除了一身的蛮力什么都没有。”
对于未来夫君这样的评价,可不像是自己愿意的。葛文府惊讶的看着乔素兰,“若是,若是你不愿意本官会为你做主。”
葛文府虽然给京城没有说自己的事,可却给乔素兰求了个自由婚嫁的恩典。
凭着,凭着她们从前的交情,葛文府想圣上定然会应允的吧。
毕竟,乔素兰有功于桃园县。
乔素兰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笑着看向外头,“我娘的案子,大人还要继续查吗?”
“这个自然。”葛文府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明知道这个案子,真相很可能一辈子都查不到,可还是决定要去做的。
这是他为官的信念,永远都不会改变。
乔素兰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轻轻的摇头,目光幽远的看着外头,“若我说,若我不动手在未来,我会被她们一家人折磨致死,尸骨无存,大人还觉得若真我做的,该抓吗?”
明明乔素兰的话听起来那么匪夷所思,可配上乔素兰的表情,葛文府就是信了,信了真的乔家的人会做出那些事。
而后掩嘴咳嗽了几声,“即便如此,可是未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乔素兰苦涩的勾了勾嘴角,“是啊,什么都没发生。”侧头重新看向葛文府,“我之前做过梦,我想大概是我们是上辈子结的怨,这辈子父母才对我不喜。我也真心的希望,大人能找到真相,若我父母真被奸人所害,大人一定要为她们主持公道。”
所以,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乔素兰并没有做过那些事。
临行前,乔素兰给葛文府放了一张请柬。
明日大婚,乔素兰希望葛文府能去吃一杯喜酒。
至于她要嫁的人,若是她能过的好,那人必然用功勋护着自己。若是她过的不好,就葛文府的性子,只要有新进展就会去寻自己。说不定,这便是救自己离开的路。
士农工商,很多时候都是跨越不了的鸿沟。乔素兰没有娘家做主,人家又是立过功的人,就算过的不好,除非人家休妻,不可能和离。
当然,乔素兰知道这事的时候,也可以直接寻个人假装与她定亲,将这事给推过去,可奈何知府亲自来了,很快就传开了,若非真的喜欢的人,不可能跟官府作对去给乔素兰做假证。
更何况,乔素兰之前伺候葛文府的事,大家也都能看见,但凡是好人家,不可能迎娶这个不能保证清白的女子。
乔素兰只能点头。
只是她以为的后路,终于是奢望。
人人称颂铁汉柔情,可有几个真的有铁汉柔情?粗人有时候就是容易暴怒。
尤其是看到,新婚夜乔素兰没有落红的时候,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
即便是他残了,力气也不是一个女子能比的上的。在这里,没有人去为女子正名,落红并非贞洁的标准,尤其乔素兰年岁也长了,有没有落红的都很正常。
乔素兰算下来没过几年好日子,人都说苦尽甘来可有时候苦之后是更苦,她的一时不计后果的冲动,埋下了今日被打死的种子。
葛文府的信终是送到了京城,圣上下令废除女子二十岁后必须有主的律法,并且允了葛文府为乔素兰特意求的婚嫁自由,哪怕对方立了功勋,也不能强迫乔素兰去嫁人。
可到底是晚了。
那个让全朝女子获益的人,终是没看见往后的盛世。
而葛文府,到底没有去参加乔素兰的成亲宴。
有些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