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毛文龙自甘低调,也就顺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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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到处都是人和马的尸体,散落的旗帜,破碎的刀枪,空气中还残存着硝磺的气味。
刘兴祚伸手接过亲兵队长递来的水壶,咕冬咕冬喝了两口,笑骂道:“特么的,这帮家伙跟狼抢肉似的,愣是没让老子的刀上见血。”
亲兵队长呵呵笑着,说道:“就这千八的建虏,傻愣愣地冲过来,被火枪就打得七零八落,哪还劳您亲自动手?”
刘兴祚轻轻颌首,感慨道:“还是遵化那场大战过瘾,就是冲杀、冲杀,不停地冲杀。哪里有成队的建虏,不管有多少骑兵,便摆开架势冲上去砍杀。啧啧。”
“卑职想起来,也是兴奋不已。”亲兵队长轻抚着战马,说道:“可惜,那匹战马受了伤,不能再陪卑职纵横冲杀了。不过,这匹马也不错。”
刘兴祚伸手拍了拍自家战马的马头,说道:“这家伙陪了某多年,通了人性。某家想纵马前冲,都不用挟马腹,它便蓄力昂头,象是能知道某的心思。”
望着一片狼籍的战场,刘兴祚感叹道:“一仗一仗地打下来,感觉建虏是越来越差劲了。”
亲兵队长耸了耸肩膀,说道:“不敢拼命的话,在飞骑面前都是渣。”
刘兴祚哈哈笑着,伸出手指点着亲兵队长,说道:“跟郭帅学的?渣,嗯,某也很喜欢这个字。”
亲兵队长挠着头,笑道:“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倒是忘了啥时候听到的。还有“顶”,也满有意思的。”
“我顶,我顶。”刘兴祚笑得愈发畅快,“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启禀将军,步兵距此只有五里,飞飚营前锋已经赶到。”一个传令兵飞马赶来,施礼禀告。
刘兴祚点了点头,说道:“马上交接,让他们照顾好伤员。命令部队,准备出发。”
传令兵领命而去,刘兴祚伸手抚着马头,笑道:“看这家伙,跃跃欲试呢!别急,马上就走,到哪都有麦子吃。”
亲兵队长打趣道:“这几天的伙食太好,会不会把嘴养刁了?”
刘兴祚摆了摆手,笑道:“卖力驰骋,就算是给它们的犒劳好了。要说挑食,那倒不至于。”
说着,他翻身上马,向着正在集结的骑兵赶了过去。
通化地区的建虏得到狼烟警报,很快就全部出动,赶来驱逐迎战袭扰之敌。
但他们迎面碰上的可不是想象中的小股敌人,当先的千余飞骑见敌人赶来,立刻退却,同时给后队发出信号。
近千建虏追杀而来,遭到了已准备好的两千枪骑兵的集火轰击,混乱不堪之际,刘兴祚的三千飞虎营从三面发起了狂勐的进攻,一举击溃建虏。
虽然未能全歼这千余建虏,但能逃出生天的不足一百,通化地区的建虏再无阻挡和作战的能力。
这是战前反复商议后制定的作战策略,尽量发挥火枪的杀伤力,飞骑则趁敌人混乱或撤退之时,发起冲击,进行追杀。
相对于飞骑的训练周期,枪骑兵却是能够随时补充的,只要有战马,所有东江军的将士可都是会骑马的。
刘兴祚率领飞骑和枪骑的混编人马,又摆出前轻后重的阵势,向前疾奔而去。现在,成建制的建虏应该只剩下驻守赫图阿拉的三千人马了。
尽管在兵力上,刘兴祚的先头部队还占据着优势。但要真正遭遇的时候,他还会采取同样的打法,并不会马上就与建虏进行硬碰硬的战斗。
如果是千余敌人,先头部队可以比较轻松地吃掉或击溃敌人。
如果是两三千,刘兴祚便会大踏步后退,利用后队的步兵,给予敌人以突然而勐烈的打击后,再压上全部的骑兵。
要知道,整个前锋部队是分段出发,间隔行进,总兵力可是有两个步兵营,两个飞骑营,再加两千枪骑兵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