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一家给连累了,也庆幸容静夏没去找自家女儿,虽然自家女儿不如容静秋嫁得好,但那也不差,在贺家的日子过得那是舒心得很,没人给脸色看。
容傅氏看了眼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容静夏,开口道,“夏丫头还是先到我那边住些日子,我亲自教她。”
她是万万不许容静夏给容静秋惹麻烦的,如今容静秋是她最长脸的孙女,她自然无条件偏向她。
容江氏不舍,她知道这个嫡婆母是个什么货色,只是刚要开口的她却被丈夫给拉到一边,只听容三老爷道,“母亲说的是,有您亲自教导,是夏丫头的福气。”
容静夏连个声音都没能发出,就被送到宁安堂接受容傅氏的再教育。
容静秋回宫后,把这事跟赵裕说了,赵裕的脸色一沉,“这齐家真是目中无人。”
容静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冯得保就进来禀报说,齐宰相来了。
夫妻俩闻言,立即对视一眼,他们还没有怎么动手,这护犊子的就先来了。
赵裕拉过妻子坐到身边的位置上,这才开口让齐宰相进来。
齐宰相一进来,看了眼在座的容静秋,心里就有数了,若不是女儿说人家手里的人证,他也不用急着来打圆场,不管如何,这都算得上犯上之举,真追究下来,女儿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他也不给帝后发难的机会,见礼后就直接道,“陛下,娘娘,老臣教女无方,特意前来请罪。”
好一个以退为进,尤其是现在赵裕要维稳,是不可能真与齐宰相撕破脸皮。
夫妻俩对视一眼,容静秋微微点了下头。
赵裕伸手握紧她的手,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时,他觉得皇帝就是天下至尊,真正坐到这位置上,才知道要平衡各方势力并不容易,尤其是现在他的根基还没有稳。
可是,真让妻子受尽委屈,他又舍不得,这个皇位虽然是千辛万苦争来的,但是,都不如妻子来得重要。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齐宰相觉得令千金能比天子还贵重?”
这话一出,齐宰相愣了愣之后,额头的冷汗开始显现,他若是承认这话,那岂不是说他有不臣之心?
推翻赵家的统治,齐宰相是想也没有想过的,毕竟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名不正言不顺之举,是得不到上苍庇护的,天下黎民百姓也不会答应。
他一直很明确,自己要争的是相权,然后是扼制皇权,不让皇权彻底凌驾在自己的头上,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处处与新君做对的根本原因,毕竟有些口子是不能开的。
“皇后乃一国之母,是天下人该敬重爱戴的对象,可是令千金不但窥探皇后的行踪,还要唆使人坏皇后的名声,这又是何居心?齐宰相觉得你区区一句教女无方就能遮掩得过去?”
这话齐宰相依旧没法回答,毕竟人家手里有人证,那些人都是不经查的,很快就能顺滕摸瓜查到自家的头上。
刚听说此事时,他虽然斥责了女儿几句,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的,以他老臣的面子还是能为女儿求得一个赦免。
但现在看来,新君显然不肯轻易善罢甘休。
“齐宰相,你为官数十载,如今却要包庇目无法纪的女儿,置朝廷律法于何地?这么多年来,你口口声声的依律办事,岂不是成了笑话?还是说你齐宰相就能凌驾于朝廷律法之上?”
于法理而言,齐宰相知道自己此举是站不住脚的,毕竟女儿此举可大可小,但如今看新君的意思,那是要往大了来处理。
“齐宰相,你现在还要区区一句教女无方在朕面前搪塞罪责吗?”
这句话,赵裕是站起来厉声发问的,此时的他完全已具天子威仪。
齐宰相看了眼这毛头小子,以前他觉得他太年轻不成事,现在却发现自己太小看他了,到此刻,他终于明白,赵裕此举不光光是为妻子出一口气,更多的是要他的退却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