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了窑子。”影六硬着头皮道。
燕九朝的眸光倏然一凉。
影六接着道“俗话说的好,空穴来风必有因,既然这件事是赵家传来的,那么把赵家人叫来问问,也就能知道真假了,俞姑娘不是说她自个儿都记不清吗?兴许她是让赵家人给骗了,赵家人为了退亲无所不能,编造一些谣言算什么!”
燕九朝冷声道“把那姓赵的小子抓来!”
……
赵恒不知自己最近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天天见儿的有人逮他,今日他明明换了一条路走了,还是让人给逮住了,这人好生粗鲁,二话不说将他扔上马背,一路上投胎似的赶着路,颠得他吐了一路,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好不容易到了,又让人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眩晕了好半晌才堪堪抱住一棵大树爬起来,随后,他看到一双黑色纹路的步履,步履上是一截一寸一金的素白织锦,他登时感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贵族气息。
他胆寒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随后他一惊“万……万公子?”
说来也怪,燕九朝虽在村子里住过一段时日,可赵恒并未与他打过照面,唯一见他的那次还只是在地动时瞥见了一道影子,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太过独特,乃至于赵恒仍是第一眼就凭直觉认出了他来。
“是你让人抓我来的?”赵恒不明白万公子为何要抓他,他不是没看出万公子对阿婉有心思,可他已经与阿婉退亲了,且也已搬出莲花村,这辈子都不会与阿婉有所往来了,那么他抓他,会是因为什么?
影十三踹了他一脚“我家主子的容貌是你可以窥视的?”
赵恒被踹得跪伏在了地上,额头磕出一片血污。
他是念圣贤书的秀才,娇生惯养地长大,几时吃过这等苦,当即疼得冷汗直冒。
但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屈辱。
他是秀才,见了官老爷都可免去跪拜,这个并无功名在身的万公子,竟如此凌辱他!
燕九朝才不理会他这种蝼蚁一般的挣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且问你,俞婉进过窑子的谣言,是你胡编乱造的,还是你打哪儿听来的?”
俞婉,又是俞婉!
每次出事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赵恒接二连三遭受无妄之灾,也气得够呛了“万公子是要娶她,所以来打听她的消息了吗?哈,那万公子可要擦亮眼了,这个女人不仅进过窑子,还和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绝不是我瞎编乱造的!是事实!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谁?”燕九朝捏紧了拳头问。
赵恒挺直了腰杆儿道“我同窗!他亲眼看见她进了窑子!她一直瞒着我,不是同窗告诉我真相,我至今被蒙在鼓里!我说这些,绝不是要挑拨万公子与她的关系,我不过是可怜万公子与我同病相怜,不忍万公子继续受她蒙骗罢了!这个女人好手段,做不了秀才娘子,就跑去勾引万公子,万公子也是读圣贤书的人,可不要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拖累了!”
影十三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回话就回话,让你瞎逼逼了吗?”
赵恒疼得吐出一口血水来。
燕九朝神色冰冷地看着他“你同窗是谁?”
一个时辰后,一个姓杨的秀才让影六抓来了。
杨秀才原是赵恒的同窗,可自打赵恒搬去京城后,也不在镇上的私塾念书了,算起来,二人又一阵子没见了,杨秀才绝没料到再一次碰面会是这样的场合。
杨秀才一脸懵逼。
燕九朝自然不屑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杨秀才起先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影十三的几个拳头吃下去,也就老老实实地做人了。
燕九朝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半句质疑都不敢有。
按照赵恒的说法,杨秀才是三年前在窑子里无意中看见俞婉的,之后一直犹豫着没告诉赵恒,直到听说赵恒要成亲了才斗胆告诉他真相。
可在燕九朝的残暴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