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钢啊?”
当时的上等戚刀是要“点钢”的,就是在精铁的武器上加上钢水制成的锋刃,这样可以使兵器更加锋利,也更为坚固。
不过这铁锹就是精铁所制,并没有加上钢,李国宾仔细看了看,确实就是精铁,但打磨的特别好,所以比一般的铁锹要锋利的多。
“这成本得上去多少?”
刘吉笑道:“不愧是李先生啊,不过不怕和你说,成本很低,比起那些粗制滥造的铁锹还要低一些。”
“这是为什么?”
“李庄有水力击捶,有轧辊机,水力带动,用的人力不多,十二个时辰机器都不带停的,哪个铁匠铺子能这样?地方大,机器多,流水线,师傅们是计件拿钱,还有质量标准,军政司管的很严,所以做出来的又快又好,做的越多本钱就越小。”
李国宾沉思道:“工部所出铁锹一把五分银,一柄木锹便得三分,民间的铁锹贵过铁锄,铁锄一柄一钱二,咱们这柄,少说也得一钱五。”
李国宾说的就是大宗的批发价,这铁锹在民间最小的摊贩卖到百姓手中,估计到一钱八或是两钱,以质量来算这价格还算是很低了。
“销量会很好。”李国宾转头对跟着自己的小厮道:“请马东主王东主他们晚上吃酒。”
他又对刘吉道:“每样我都带样品过去。”
刘吉得意的道:“李先生你得加把劲,我这里已经直接被订了好几车货出去了。”
李国宾笑道:“我一柄便是几万柄锄,几万口锅,你这店若要赶上我,还得过几年。”
刘吉不觉气闷起来,和裕升在京师还是名头不显,而且商业脉落这东西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搭起来的,他虽然努力,还是得在李国宾后头奋力追赶。
“等会,”刘吉叫住打算离开的李国宾,指着一辆车道:“这里还有一车硬货,先生得看看这车货怎么出?”
……
天黑之色,李国宾在城东的一座大酒楼请了一桌客人,他的客人都是大商家,而且多半是和铁业有关的巨商,按说以他的能耐,单独请人肯定没问题,若是以前想请这么一大桌客还是有些困难。
毕竟同行之间会有竟争,商业上的事情也需要保密。
李国宾能邀集到这么多人,主要是他现在隐隐是和裕升在京师的代表人物,虽然各家商行能直接去和裕升,不过生意人就是这样,他们感觉李国宾更高端些,自然情愿和李国宾打交道,好过去找刘吉。
按张瀚的说法,这算是一次营销会。
效果自然是极好。
不论是锄,还是铁锹,炉,杯,锅,都是精铁所制,质量堪称上乘。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一类的货色,但所有人都知道,和裕升的出品在质量上十分稳定,拿出来的样品是什么样,底下的商品源源不断的过来,还是和样品保持相当一致的品质。
大量的精制铁器,价格比起普通的货色几乎相当,并没有高出多少,这就很难得可贵。
酒没喝到一半,李国宾的就超过十万两银子,而且几乎是各家抢着要。
价格上当然也是按李国宾的订价,几乎没有打什么折扣。
这种会的好处就在这里,私下一家家的接触,大费唇舌,讨价侃价在所难免,这样的产品展示加上当场,几乎杜绝了砍价的空间。
当然也可以不,不过很多大商人担心别家进了货会冲击自己的下游市场,抢占生意份额,好货当前,这几乎是一定的事,在这种担忧的心理下,几乎没有人会撑的住劲。
李国宾也十分得意,以前他有一定的地位,但还需要捧着商家来做事,现在几乎人人都得讨好他,人们都明白这些铁器的价值所在,整个北方市场最少几百万的份额,可能几年之内就全是和裕升的天下,这时候抢得一步先机,实在是太重要了。
“张东主真是天授之才啊。”一个穿五福衫的